日本留学生活回忆与直播

2016新年任务!纪录、分享自己的生活!


 
我是一个普通的日本留学生,来年开始在日本工作
不太普通的是我的经历:国内大学毕业后来日本,9个月的日语学校,8个月的东大研究生,现在开始了工作。
日子实在是太匆忙,思想变化的过程太过激烈,以至于回过头来都在自己都不禁发笑,这是成长吗?
 
1月2日在明治神宫,没想到还是那么多人,话说今年按神社说法出生于平成3年的人今年运势不好,然后抽签抽了个中吉,说是凡事不可急躁。看来完全是可以逆袭的嘛~
 
登上飞往东京的机舱,找到自己的座号,旁边的靠窗座位还空着。我拿起kindle随便看起一本日文小说,期待着一个与“日本人”的美丽邂逅。
过来了一个壮硕的老大爷,毫不费力地把行李放到我头顶的行李舱之后微笑点头示意我他是里面的座位,我也点头还礼并起身让开。坐下后我接着拿起kindle心不在焉地看着那本日文小说,旁边的大爷显然不像年轻人一样有各种电子设备傍身,雨天中不耐烦地东张西望。然后如愿注意到我手中的电子小说,开口问我“日本人ですか?”
“不是,我是中国人!坐这趟飞机去日本留学,第一次去日本,请多多关照!”虽然我看日文书吸引周围日本人搭腔的意图十分明显,真的来了却回答地特别僵硬。大爷也不在意,旁边有个能说日语的中国小子也不错吧。然而他第一句话竟是:“中国很厉害啊,真要战争了日本不可能会赢。”让我怎么招架……“怎么这么说?”我只好问。原来大爷的儿子在上海工作,这次就是来看望儿子的。从儿子的介绍和他自己的观察来看,中国发展是那么快,每天都在变化,每天都在不停地建设,让老人映像最深刻的就是中国的速度感。“上海比东京快得多,而小半个中国都像上海那样”,相比之下,日本只有一个东京。这就是大爷的理由。
因为大雨,飞机晚点了近一个半小时,东方航空的机内广播还完全听不清楚。我一如既往地叫了一杯橙汁,大爷却来了两罐啤酒。飞到日本岛上空时,大爷居然换我坐到窗边的位置,日本上空一片晴朗,飞机上清晰地看到日本的轮廓。大爷不时给我介绍:静冈县占用了大片土地的草原原来是高尔夫球场;前方是伊豆半岛;云层上巍然耸立的就是富士山;千叶县了,不久就到成田机场了……
下飞机后,我们在成田机场过关区分别。我深深地鞠了一躬,现在想来,礼仪不对吧。一期一会的相遇,这是我到日本的序曲。
 

上面的图片都是1月2号在东京原宿,明治神宫附近拍的。虽然是第二天,却还是人潮如流,如果说神宫的标志是鸟居和巫女的话,门前的原宿却是涂鸦和嬉皮士的天下了。参拜完了的男男女女顺道在原宿买上一个土耳其大汉吆喝的土耳其火烧,或是买上一件满是骷髅头的帽衫,亦或是登上某个二楼小酒吧来上一杯威士忌。不得不说,东京人真会玩。


 
或许需要先承担起这个标题党的责任,我的故事并不是一个励志的故事,在传统的留学道路上我不是一个成功者。
喝惯了鸡汤又何妨来碗酸辣粉呢~
我毕业于国内一所985大学的“新兴”文科专业,往往这种专业比较水啦。申请留学时,正值中日关系低谷,政治觉悟不高的我窃以为这会降低我考修士的竞争压力。加上日语英语成绩还过得去,不知不觉间形成了一定要去东大的想法。言而总之,经过4个月的紧张准备后我仅仅报了东大的一所大学院(现在想想把在日本考大学院整的和国内考研北大似的我也是醉了啊)。
由于报名和考试都特别晚,我放弃了所有他校机会并同时出愿了同专业的研究生。顺利通过修士笔试后卡在了面试的研究计划上。PS:我确实认真花了半年准备的研究计划是中国政治研究的主题,研究生入学后教授告诉我问题出在“问题意识不明确”和“研究方法不明确”上。转专业的我单靠一腔热血也是无可奈何。
入学后,入教授门下学习社会学质性研究方法。主要是田野调查,深入访谈这些。方法倒是有意思,研究对象却是个问题。教授的主题是中国社会变迁,我则怀着平等主义理想把题目从中国马克思主义思想变迁(太大,政治理论方法太深,不好做;历史学方法实在太枯燥……)转移到中国乡村教育问题。
随后的问题是,我这个人代入感太强,总想着做这个研究以后能解决什么当地的实际问题。而老师,前辈们却总是劝我不要这么想,“这是社会分工,学者的工作是观察。”可我不满足于观察,观察好的结果提交给政府工作,改变与否不还是掌握在拥有政治和经济的资源的人的手中吗?中国的学者是无力的,与其做沉默的研究者,我更希望做思想的传播者。
 
2014年7月16日
15号到达成天机场后坐着学校大巴来到我在东京的第二站,也是接下来九个月的栖息地——新大久保
语言学校在新宿,富士,相信和很多即将来日的吧友是校友。
下了大巴后一群新生站在学校门口,或是三两成群聊天嬉笑,或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四处张望,或者是帮着学长搬东西。相比之下,行李箱们倒是非常之团结整齐,像是成群取暖的帝企鹅。
老师们清点好人数后就开始点名,把学生分到各个宿舍,富士的宿舍很分散,事实上所有语言学校都一样。都是学校租下的公寓罢了。我和在车上就聊得热乎的一个哥们刚好分到了一个宿舍,运气很不错~(事实上我们到现在还是好哥们,分开住了以后还经常串门。)
每个宿舍楼小分队各自乘学校的面包车去宿舍,显然面包车也是学校雇来的,完全不认识路啊……一个前辈带着路还走错了好几次。
宿舍,说是两人间但其实是4人间,3万6一个月的租金在4.5贴(大约是2.7m乘2.7m的正方形房间住了两个人)。大学6人间混过来的我倒是没觉得挤,只是和自己现在这个单间相比,不管怎么说宿舍的租金是坑了点。
头天晚上,宿舍4人新小组随便聊了聊,左右稍微串了个门,一群初来者抓了碰巧抓了楼下一个学部小哥一起出去吃饭,一群十几个人人战战噤噤而又浩浩荡荡地走在新大久保拥挤的街头,新大久保是习惯了,我们却还不行。
听口音带路小哥是个南京人,非常善解人意地带我们去传说中的松屋吃饭(日本屌丝牛肉饭御三家之一的松屋,最少300来日元就能解决)。进屋后,居然是自动贩卖机!!!带路小哥娴熟地示范松屋式投币买饭票……叮铃~零钱掉出,就是这样~~日本的第一餐,我没出息地点了个普通咖喱,花了450日元。
回宿舍,新舍友又开始聊人生。
 
新大久保的道旁楼,高瘦而密集。到底是日本地方小啊,甚至100平米都可以零卖出去当宅基地的。
富士的黑楼就是如此,一层只有一个教室,并且是电梯直通教室,坐电梯走错教室就意味着走从楼层,很可能走错后等待你的就是全班(当然是别人的班级)的目光,都没地方躲。


 

住在板桥,每天搭崎京线上班。作为全东京最拥挤的一趟线路,线长站多是它的特点,这也使得崎京线以痴汉和延迟出名了。……其实我想说最近三天都没有延迟实在是太棒了
 
练马区的石神井公园,练习了一下长时间的曝光,没想到画面产生了这么多样的色彩。


 
到了这个年龄才开始读文学,我也是后起地过了分了。从前读书只是为了装逼,写点东西也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现在写这个文字又何尝不是呢?
网上下了一本余秋雨的文化苦旅,著名的不能再驻著名,可以说是入门级的文学作品了吧。我也就是个入门级的人,拿着入门级的相机,穿着入门级的品牌,入了东大的门却始终没能坐进去。
入了个什么门呢?
 
余秋雨老师,很多资深文青不稀罕叫他老师,我这个读书少的入门级文青还是要有自知之明,老师是必须要叫的。文化苦旅的序言中余老师自述做了学问后却变得单调窘迫的内心困境。
在下不才也在担心这个,在大学里深深的感觉到“厉害的人”总有着一副“明摆着就是这样啊”“这个问题就是这样啊,有什么好纠结的”——已经研究清楚了,还有什么好搞的?
和一个文青界前辈出去玩,路上聊得摄影问题,意见稍有些不同。坐的去东京立川北的高架电车,路上我看着夕阳沉在远处高山之后的美景兴奋不已,掏出手机准备拍照。也故意和前辈说“你看这景色啊!”——“哼哼,见得多了”。 直斥不才的孤陋寡闻。


 
却就是上图,回去对比了方位,查了山的形状,才发现这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富士山。日落神山,却是配不上法眼的景色吗?我本意欲嘲笑前辈,却又有什么理由呢?
你这有眼不识富士山的家伙!
到头来还不是拿着富士山的名号吓唬人。
要我说这画面怎么好了?不知道,可能只要我看到夕阳都会觉得美的吧,至于哪里美,说不清。说得清吗?好像有人能说清。






东京昨天下雪了,雪花静静的凋零在静静的夜里,像是这世界都笼在一棵巨大的樱花树下。
我爱东京的冬天,东京的冬天温暖。就像上面的图一样,我们总爱赞花朵傲雪凌寒,不是哦,茶花也爱着雪花吧,仰慕着,盼望着,终迎来这一生最为晶莹璀璨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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